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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季——庄生迷蝶的故事
2023-06-02 11:12:56 哔哩哔哩

得知16号毕业的消息后,我并没有明显的伤感,只是觉得恍惚,宛如《穆赫兰道》开头的那场杂乱又狂野的舞会。大学生活似乎漫长得无穷无尽,许多事情仿佛仅仅发生在不久之前,然而等到终点到来之时,竟如此轻描淡写。和高中时代相比,大学时代虽然做不到“完美替代”,但是对我的影响却也确实深远了更多,而我非常清楚,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记录,以后就再也没有记录的兴致了。所以我决定用文字来追忆这4年的时光。


【资料图】

一如2019年的深秋,我也是以在B站写随笔的形式,踯躅地期盼着成年的到来。如今的我再回头重新阅读起来,不禁感慨万千,徒劳地猜测当初的心境,然后苦笑而已。

也许本文的内容和架构会相当杂乱,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写很多很多字的觉悟。但是这也不要紧,杂乱无章有时候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美,宛如古往今来那么多醉酒的文人墨客,豪迈地竹笔一挥。我虽然不奢望与他们比肩,但是我依旧渴望保留这种自然的状态。

那么,烦请读到这里的各位朋友,陪着我一起回顾这段时光。

众所周知我的高考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。因此,对于2019年暑假的我来说,能有一所一本学校愿意收留我,简直是一种奢望。虽然我当时已经经历了封号风波,但是后来去了一趟水水的live之后精神状态就明显好了许多,因此,当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时,我的心里是真真正正的感恩——这种感激之情一直持续至今。相比于那些只能去二本或者咬牙复读的高中同学来说,能有一本去读,真的是莫大的幸运。

我就这么来到了大学。说实话,在此之前我对汉口和汉阳都非常陌生,只知道它们也是武汉地铁能到达的地方。我只需要在熟悉的地方下楼进入地铁,在地铁上等呀等,再一上来就到达了新的世界。我的专业名叫“生物制药”——当初我填志愿填的是计算机,但是为了保底,每一个目标院校我都勾选了同意调剂,于是我在上海回武汉的高铁上一脸懵逼地看见了这个结果。第一学期对我来说当然属于适应期,我毫不意外地挂了一科。而当我刚刚弄明白了“噢噢噢原来大学生活是这个样子啊”的时候——

相信是个人都知道2020年1月的武汉发生了啥。

我校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,大家看一下武汉地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所幸我在前一天就赶回了石首老家,当时一共有祖父祖母、二伯父夫妇、我和父亲6个人,好在住处够大房间够多,住6人绰绰有余,完全不会显得拥挤。长辈们看电视、打麻将,我上网课、打sif,再加上相关部门调度得当、全程无失职之处,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段时期其实一点也不算艰苦,无非就是不能出门而已。不过由于工科学生无法避开大学物理,再加上一些原因,我第二学期也挂科了,所以无法转专业,只能继续留在生科学院。

知道消息的家人自然怒不可遏,但是主要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转专业失败,更多地只是单纯地对挂科本身不满。虽然这件事后来还是被心平气和地坦然接受了,但是却也为那个fatal的暑假埋下了祸根。而2020年的7、8两个月我是怎么撑住的,请恕我实在是不忍心第二次赘述。

因此,当大二开始的时候,我怀抱着苦尽甘来的心情,几乎是哭着“回”到了学校。原本在大一时期稀松平常的生活,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珍贵。我开始奋起直追,好在大二的绝大多数课程都并不变态(没错,是“绝大多数”而不是“所有”),所以我虽然比大一忙碌劳累了很多,但是却斗志昂扬地拿下了3.0的绩点(我大一的绩点低于2.0,辅导员在大二的第一天就善意提醒我们要注意绩点了)。而那个时候也是我AS的上升期,拿下Fes1梨之后的我已经实现了良性循环,只要持续地勤勉,就能收获让旁人艳羡的成果、进一步增进我作为梨推的自信。大三上学期也是如此,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盘算着考研了,课程也少了一些,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美好,直到……

那一天是圣诞节,我已经记不清是早上起床还是午觉起床了,只知道自己当时捂着非常暖和的棉被,就着昏暗的日光,打开手机QQ,然后就看见了那条令人震惊的消息。

我从未想过那一天的武汉竟会如此寒冷。

孙世博suicide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LL圈。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,他明明年初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?那个时候他免费为我翻译梨子的XX,我俩当时还连麦聊XX的细节内容,那时的他声音挺响亮、状态挺好的呀?怎么今年之内就会这样了呢?我当时的状态就像于和伟“把他轰出去,不可能!我二弟天下无敌”的名场面,靠自我狡辩来回避这个既定事实。很快就有各种哀悼他的作品产出,我一个都不忍心看,仿佛远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。我也实在是不忍心去询问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,甚至后来我都不忍心去看10组、干脆直接取关了。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,那些鲜活的回忆说没就没,就像只能盛开一时的烟火,终究会快速消失。

这件事终究还是结束了,但是它显然是一条成功的导火索,直接把封印在我内心深处那个名为“自卑”的炸弹又炸开了。我的心理健康开始严重崩溃,很多时候的我会毫无征兆地在脑海里闪现一些不好的回忆,久久不散,甚至对我的生理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,表现为突然愣住,就像很多影视作品里面人物浮现回忆的时候。所以我很快落入了“PTSD型享乐主义”的深渊,为了避免回忆起当初的痛苦而开始报复性摆烂,直接导致了我整个2022年的沉沦、一战的大败而归(在这里请容许我狡辩一句,这只是次要原因,主要原因还是我执着于考研考本专业,一开始就在方向上错了)。再加上去年9月9号恩师的病逝,我在去年9到12月的PTSD型享乐程度可想而知,整天只知道吃、睡、看三国杀直播、XX,完全放弃了备考。这样的我考研怎么可能过国家线呢?

然后就是今年了,事实证明,只要家里人愿意坦然面对,我的心理压力其实会降低很多。全程没有任何一个人怪罪我一战为何没过国家线,难得地表现出了“胜败乃兵家常事”的宽容,总算是给予了我一些微薄的力量。而虽然过程曲折,大家经常为此歇斯底里地争吵、失了智地断章取义、令我又失落了不少,但是大家最终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——让我进行一次“惊险的跳跃”,二战去考文科,和理工科告别。一切仿佛命中注定,我一直以来都不是纯粹的理科生,因为我的感性认识始终牢牢掌握着最终决策权,产生了许多的“例外”,例如我在各个场合为了表达对樱内梨子的宠爱,会亲自反悔一些自己定的规矩(说白了这就是在制造“例外”)。但是我也不可能成为纯粹的文科生,因为我非常反感极少数文科生那过了头的唯心主义自由散漫,他们罔顾客观事实、崇尚清谈,这在坚持现实主义的我眼里就是纯纯的傻白甜。而且多年以来对三国杀的研究也使我养成了严谨的论证逻辑,每次看见那些想当然还嘴硬的人我都会不屑(这还可以延伸到另一个角度的话题,不方便在这里聊)。总之,这种文不文、理不理的怪异的绝类,反而有利于我左右横跳。

主线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,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,虽然那些平常的日子里是真的平平无奇,但是这本来就是一种幸福。我不至于长时间地担惊受怕,不至于使本文的部分桥段延长字数,也许这就是“无”和“有”的一种对立统一规律吧。

当然,主线之外还有支线故事,其中最显著的两条就是LL和三国杀了。接下来的内容讲的正是我大学期间在LL和三国杀圈内的情况。

实不相瞒,我觉得2019年12月以前是水水人最幸福的时期。在艰辛地完成缪水交接之后,水水宛如壮年的魏文帝曹丕,雄姿英发、唯我独尊。但是后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,内部矛盾被刻意地新创与激化,LL的粉丝圈终究难逃柯南化。虽然这种事情我在高中时代也经历过(贴吧的“反BG主义”事件),但是在虹和星诞生之后,合作同一的收益已经远小于斗争,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。当然,我无意搞什么“优越”与“歧视”,我只觉得遗憾,不知不觉之间,遗老竟是我自己。

更令人遗憾的是,内伐的战火终究是从广义的圈内烧到了我眼皮底下。前有2019年年底我被挚友逼宫;然后我实在是懒得重复2020年8月14号的早上发生了什么。为了保卫自己,我急了,甚至演都不演了,直接撕掉了道义的遮羞布、开始对等报复。而这种病态的冷战肯定无法持续,虽然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对来犯者妥协(我又不是没试过,但是结果却是敌人更加的变本加厉),但是打不过我还躲不过么?因此我走向了另一条路——

去“LL”化,我自己用英文翻译为“dis-/de-LoveLive-lization”。

说白了就是光荣孤立,最大限度地减少和外界的接触,只和那些老朋友们和一些特定的新朋友们往来。事实证明这很有用也很适合我(我本来就是比较纯粹的单推,因此孤立主义的负面效果不大。让一个DD去自断消息源那才是真的酷刑),但是代价是使得我本来就孤僻的性格进一步故步自封、偏执狂属性越来越严重,有不少朋友希望我开朗豁达一点但都被我婉拒。不过这总体而言也未必是坏事,因为另一条支线正因此强势崛起——

对,那就是三国杀。

毫无疑问我很久之前就是“杀批”了。我大一那会儿就同时肝OL和手杀,但是那个时候我只能谈得上是“老油条”而不是“高玩”,因为我严重缺乏理论支撑,就像如今的我所瞧不起的那样,游戏理解基本上靠经验主义,毫无客观逻辑,只能盲目凭经验去验证。但是后来我遇上了贵人,大家应该不难猜到是谁。

他就是乔哥。

乔哥不仅擅长PS制图,他的理论和实践也是整个三国杀业界数一数二的,我翻阅他的专栏,大有裨益。一开始我怯生生地不敢去结交,加了乔哥的QQ却又胆怯地自惭形秽而删除了,只敢继续在B站吹B。随着时间的推进,我在乔哥这里学会的东西越来越多(实不相瞒有些好作品我TM是直接靠背诵来记忆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时候背语文课文呢。可见乔哥的能力和造诣有多强!),然后因为一些需求再次找乔哥求助,这个时候乔哥跟我说:

“你的能力已经很渊博了,加入紫星居吧!”

这件事对我的鼓励无异于当年逢田组的法披被你逢田姐钦点,我成了一个顶级组织里面的一名排头兵了。很快我的三国杀格局就再次扩展了,如果说三国杀这玩意儿能成为一门专业,那么我自以为能够达到硕士毕业的水准了。更重要的一点是,三国杀玩家之间的立场基本上不会出现分歧,虽然穷富对立在所难免,但是在同样一个“GKSM”的大观念之下,这种矛盾微乎其微。

因此,事实上我还是很感谢三国杀的,毕竟能够给予我一个一展抱负的平台,而且三国杀也是我和室友们日常增进感情的重要纽带。骂骂GK,吐槽新将,嘲笑一些彩笔主播(?),也有利于维持日常的好心情。

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字,整体的架构也意料之中地混乱(苦笑)。我承认,和2019年9月的自己相比,我多了不少的debuff,而且有些缺点至今都没有改善,但是我也总算是成长一些了——虽然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,难以将这些进步详细地列举出来。我失去了很多朋友、遗失了不少宝物,但是也不可否认我遇见了新的机缘、获取了新的寄托。我还记得当初,自己在B站也写下了一些随笔,很高兴我把这个闲情逸致维持到了现在。本来还有很多其他的想说,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,以后有缘再说吧。

冥冥之中,我似乎梦见了一位中年的歌手,他有着放翁和稼轩的壮志未酬之心,感受到了时光的流逝,虽无可奈何,却依旧倔强地对着眼前的话筒高亢道:

Everybody needs somebody!!!

Everybody needs somebody!

Everybody needs somebody…

最后,乐队停止奏乐,一切陷入沉寂,观众们终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走向了无人知晓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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